2015年3月28日星期六

九十六:爷爷走了…

     艳红正帮爷爷审阅着稿件,觉得有点累的爷爷则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等待艳红审核。她虽然很认真地在阅读手里的稿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正要睡着的爷爷,总觉得爷爷他有什么不对劲…然而在客厅里,还在聊着天的两个师兄弟突然静了下来,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吹着冷风的门口。
     “师兄…”
     “嘘…”
     两个人都站了起来,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,只见阴差缓缓地从门口进来了,少斌向阴差打了个招呼,跟着阴差后面一起进了爷爷的房间。打开房门,看见艳红手里拿着稿件,低头跪在床前握着爷爷的手,不发一言。
     少斌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,就像按了一个按钮似的,艳红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就像泪如雨下般不受控制。少斌静静地抱着哭泣中的艳红,眼睁睁地看着阴差把爷爷的魂带走…而艳红的手却一直握着爷爷的手不放。
     之后可想而知,就是一连串的丧事准备进行中…爷爷在家停柩三天,全由少斌一手操办。话说…映日和映月也向上司请了假前来帮忙,刚来到的两个人好奇地围着小师弟直看,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好像是要想尽办法把眼前的这个人看透透…傅炎被四只眼睛直瞪着,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。
     “哥,这小子就是少斌哥在电话里说的‘那个’吧?”映月问映日。
     “应该是吧…”映日说。
     “弟弟,你叫什么名?几岁?”映月问。
     “十、十八岁…姓傅名炎”傅炎有点不自在的回答。
     “十八岁?怎么看都不像十八岁啊…真的假的?”映日也接着问。
     “是吗?很多人都这么说…”傅炎说。
     “中国来的?”映月再问。
     “嗯…有问题吗?”傅炎回答说。
     “没有…小弟弟快叫师兄!”映日和映月同时回家傅炎。
     “啊?你们是谁啊?”
     “啪!”少斌从双胞胎的后脑袋各扇了一巴掌。
     “好痛哦…”
     “你们两个发神经啊?还是近视眼?一直盯着人看干嘛?”少斌说。
     “没有啊!师叔的新徒弟没看过嘛,只是想认识、认识一下,他也是我们的师弟啊!”映月说。
     “是是是,别把人家吓坏了。”
     “哪有啊?只是随便问问而已…”映月说。
     “好了、好了!都没事干啊?我交代的事办好了没?”少斌说。
     “还说呢!事情都被这小伙子给办好了,我们还需要干什么呢…”映日说。
     “哦?真的吗?”少斌问傅炎。
     “嗯…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。”
     “真的吔…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些?”少斌点算了东西后,很惊讶的问他。
     “是师父教过的,师父说每天都要把他教过的东西再背诵一次…”
     “嗯,你做的很好。不像有的人不管怎样教,就是记不住。”少斌扭头去看着映月。
     “啊?不会是说我吧?”映月指着自己问。
     “不是你还是我吗?”映日说。
     “少斌哥,你知道就好…干嘛要说出来呢?叫我怎么当他的师兄啊?面子都被你丢光了…”映月说。
     “你还需面子吗?面子能当饭吗?”
     “这让我下不了台了…”映月说。
     “对不起!这里不是舞台,本来就没台阶让你下!”少‘斌开:说狠话了。
     “咦…说的也是。”映月还傻傻地说。
     “好了,做好自己的事情去。别在这闲聊!”少斌说。
     “少斌哥好凶哦…”映日装成小猫在撒娇。
     “多大的人了…还装小猫…”少斌又是一巴掌扇他脑袋去。
     “小猫很可爱的…”映日继续装。
     “没眼看…”少斌直接转身走开。
     “师兄…妹妹她…”傅炎问。
     “暂时让她一个人静静…”少斌看着哭红了眼的艳红说。

     爷爷的丧事进行期间,艳红都没说过一句话,看得少斌心疼死了。闻讯赶回来的立聪,也没办法让艳红开口说话,也没吃过什么东西,睡觉也睡不着…外公也拿她没办法。到丧事结束,送了爷爷上了坟山回来,艳红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不管大家怎么叫、怎么拍门都无效…
      这情况一直到晚上都没动静,外公只好到爷爷生前的房间里面找寻后备钥匙。最终还是找到了,将门打开的那一刻是一片漆黑的,房里没开灯…打开电灯,发现艳红半趴在床边睡着了,桌上、地上、床上…满是艳红写了满满的、密密麻麻的字句,看得人都眼花了。
      艳红将自己对爸爸和爷爷的思念都写了出来,从小到大的每一件记在脑海里的事情,这就是身为作者的职业病吧,有什么事都能将之化作文字呈现出来,不管是喜是悲…
      这个情形持续了两天,艳红终究不肯吃东西,期间只是喝了一点粥,终于她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。众人将她送到医院去急救,结果在医院留医了数日。

2015年3月22日星期日

九十五话:从中国来的师弟

     转眼间,明天就是校庆日了。
     这天中午大门外来了一个人,看他一身的装扮就是从外国来的标签,看来就像个未成年的小伙子,一脸的稚气…在屋旁晒着衣服的艳红,放下手上的衣服上前去问问。
     “请问你是谁?”
     “对不起…这位小姐,妳好。我叫傅炎,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贺少斌的人?”
     “你要找少斌哥?找他有什么事吗?”
     “请问妳是…”
     “我叫姜艳红,少斌哥就在屋子里。”
     “能让我见见他吗?”
     “我去拿钥匙,顺便叫少斌哥,你等我一下。”
     “好的。”
     “少斌哥,你在哪里?”进屋子里去的艳红喊道。
     “在工作室里。”少斌回答说。
     “你在这里干嘛?”
     “没什么…只是和外公聊几句而已,妳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     “外面有人找你,满口北京口音的腔调。”
     “啊?北京的腔调?”
     “北京来的?”外公问。
     “我是进来拿钥匙的,他还在外面等着。”
     “可能是我的小师弟…”
     “哦…怎么没听你师父说过再收徒弟的事?”
     “收这个新徒弟已经有几年的事了,我出去看看…”
     “去吧。”
     少斌拿着钥匙来到外面大门口,一边开锁一边对门外傅炎说:“小弟弟,你找我吗?”
     “请问你是少斌师兄吗?”
     “是的,你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傅炎?”
     “嗯…师父叫我给您送信来。”说着话就拿出那封信,低着头递给少斌。
     “你先进来再说吧。”接过信少斌说。
     “好的。”
     在屋里的客厅,少斌正看着师父给他写的信。师弟傅炎静静地坐在一旁,等着少斌把信看完,艳红端了茶递给他们俩后,就接着去外面晒衣服了。两个人聊了一个下午,艳红则独自前往语芳家,去参加活动前的最后一次会议,主要是为了分配各人的活动负责项目。
     在语芳家。
     “艳红,老师呢?怎么没和妳一起来?”
     “家里有客人,是从中国来的…他叫我自己来,说是有事情要谈。”
     “哦…”
     “反正学校那边的道具和装饰的佈置都已经完成了,也没什么事了。”
     “说的也是…”
     “大家都到齐了?班长,可以开始分配明天的工作了。”
     “好的。”
     待工作分配完毕后,大家就各自回家去了。


     半夜十二点,艳红是班上的财政,这个时间点还在忙着整理账务,理的都是最近班上因为准备活动而支出的所有费用和货单收据。终于赶完之后去上个厕所回来,经过爷爷的房间发现他还没睡,心血来潮的进去和爷爷聊起了天。
     “爷爷,你怎么还没睡?”
     “没呢…在整理一下就好了。”
     “在整理什么?写了些什么啊?这么多?”
     “写的药草资料,都是我这一生中所认识的、采过的、种植过的,写出来给妳留着也是有用的。”
     “什么?写来给我的?”
     “嗯。我就只剩下妳了,不留给妳留给谁啊?”
     “少斌哥啊,不能留给他吗?”
     “傻孙女…妳是跟我姓氏的,少斌不是。”
     “不是就不行吗?”
     “怎么了?留东西给妳还不要?硬要推给别人?”
    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”
     “我知道…”
     “…”
     “这间屋子拥有者的名字已经换成妳了,将来要自己住还是要卖掉都随妳。”
     “怎么突然说这个…”
     “妳知道吗?是少斌的话…我想他应该不会留在这里。”
     “怎么说?”
     “他将来一定会去中国找他师父,到时候没个几年是不会回来的,所以这书给他还不如给妳收着,他要走就不会带上什么一起走的。”
     “爷爷,你今晚说话咋怪怪的?”
     “有吗?没有吧…哪里怪怪了?”
     “外公呢?”
     “他应该在工作室里…”
     “在工作室干嘛呢?”
     “在那里面还能干嘛呢?”
     “哦…”
     “
     “怎么了?”
     “啊?没有…”
     “有什么就说出来,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。”
     “怎么会没机会?”
     “未来的事…谁知道呢?”
     “哦…”
     “嗯?快说吧!”
     “…嗯,就是…少斌哥真的会去中国吗?”
     “哈哈!我的傻孙女啊…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啊!什么人都不可能陪妳一辈子的…我只能说这是有可能的事,他师父应该会叫他去的,这是我的直觉。”
     “爷爷,你的直觉…每次都很准的…”
     “所以我才把我写的这些留给妳啊,知道吗?”
     “嗯…”
     “看看有没有错别字,帮我改一改。”
     “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