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话：阴阳眼

    在屋外的少斌和立聪站在石桌旁说话。
    “少斌，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？为啥要出来外面说？”
    “是关于艳红的事……”
    “说来听听。”
    “我问你，我跟我师父走的那天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    “记得啊！我也在场，怎么了？”
    “那天艳红哭着睡着之后，我师父有给她戴上一个玉镯吗？上面刻有一朵莲花的。”
    “好像有……”
    “那我问你，那玉镯呢？怎么没看她戴着？”
    “被你这么一问，我还真没注意到……好像就那天看你师父帮她戴上之后……”
    “之后什么？”
    “她发烧好了就没看她戴过了，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想起过这件事……也没想过问她。”
    “真该死的！”
    “怎么了？那玉镯有什么作用吗？”
    “当然有啊！真是的！”
    “你这么凶干嘛？你们当时又没交没代的，啥都没说就走了，谁知道有什么用？不过就是一个玉镯，能有什么用？”
    “我记得师父当时有交代她爸爸，可能是她爸爸忘记了。”  
    “……”
    少斌坐在石桌上双手抱胸，继续说：“那玉镯是个封印器，用来封住艳红的阴阳眼。”
    “啊？艳红有阴阳眼？”
    “嗯，她本身应该不知道。”
    “能看到那些东西，她会不知道？”
    “她这阴阳眼有些不同。”
    “怎个不同？”
    “她这种阴阳眼只能看见活人和动物身上的魂，并能看出魂的弱点。”
    “啊？真的假的？一般的阴阳眼不就是看得到死了的魂魄吗？怎会看见活着的魂魄……”
    “都说了是不同的啊，更严重的还没说呢！”
    “什么？还有更严重的？？！”
    “她可以看出魂的弱点，然后直接用她的手把人或动物的魂抽出来，撕成碎片……”
    立聪听得毛孔都站起来了……“这么厉害……我、我怎么不、不知道？”
    “是我师父跟我说的，起初我也是不相信，可是后来……”
    “后来什么？快说啊！”
    “在我要跟师父去学道的前几天，我发现艳红蹲在屋外跟小猫玩。玩了一会就看见小猫倒在地上，而艳红的手却凭空抓着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，然后她就开始用另一只手在做着撕纸的动作……”
    “猫的魂魄被她撕碎了……”
    “嗯，我当时被吓到了，不知该怎么办……我师父也看见了，他拍了我的肩膀后就走到艳红身边去。”
    “然后呢？”
    “我听见师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？她说不知道。然后，师父就带着她和我一起把猫的尸体给埋了。”
    “这猫死了的事，她有跟我说过，只是没跟我说猫为什么会死。”
    “那天，我师父和艳红说了很多话，她应该有听进去，只是后来……”
    “还有‘后来’啊……”
    “嗯。这事儿我过了很久才从我师父口中得知。那时在学校有几个常常欺负她的男生，听说我要离开就合伙去欺负她，结果就出大事儿了……”
    “啥大事儿？死人了吗？”
    “没有。师父也算到此事会发生而一早就赶往学校去了，听说是老师先发现的。当时的艳红满身是血迹，坐在地上抱着脚在哭，身边还有一根木棍，木棍也有血迹。那几个男生则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，还好都只是擦破皮而已。
    “只是皮外伤？”
    “嗯。师父一一查看了那些男生，都没事。更奇怪的是那些男生醒来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……，而艳红只对师父说她没有对那些男生做出曾经发生在小猫身上的事。”
   “咦……也对啊！你走了之后就没什么人去欺负她了。”
    “现在还有一件事。”
    “什么事？要我帮忙？”
    “这两天，映日他们的大姐会从美国放假回来，她在美国攻读心理学硕士。而她回来之后，我们会在农历十四的晚上办点事情。”
    “要办什么事？”
    “十四晚上过了子时是十五月圆时，我可能要做场法事。”
    “什么法事？需要在晚上做？子时是什么时？”
    “半夜十二点。艳红不是有个莲花图案的木盒子？我想那玉镯可能就在里面，我要做法进到盒子面上的莲花池里拿回那东西。”
    “没别的玉镯了吗？为何要找回原来的那个才行？”
    “那不是普通的玉镯，是我师父在中国向观音菩萨求来的，世上珍品，独一无二。那玉是上千年的好玉，菩萨亲自托梦赐给我师父的。”
    “珍品……”
    “所以我一定要拿回那个玉镯。”
    “那你要我怎么帮你？”
    “到时候我再跟你说。时候也不早，早点回吧。”
    “好吧。没什么事的话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    “嗯，路上小心。”
    立聪跑进屋里跟我说他要回家了。
    “你们没打架吧？”
    “没有。我们干嘛要打架？”
    “没有就好。”
    “我先回家了。”
    “好。”
    立聪坐上他爸爸的车正要发动引擎时，少斌突然叫住他说：“立聪啊，我明天要去艳红学校上班，教体育的老师。”
    “你要当老师？你会不会教啊？”
    “不知道，去教了才知道。”
    “好，祝你好运。可别教出一班道士来哦！”
    “你放心，在学校不教道。”
    “哈哈哈！”

第十六话：火药味的晚餐……

    回家的路上，我和少斌顺道去了超市买晚餐的材料，我乘机买了零食和雪糕，昨天和立聪说好今晚要请他吃晚餐。
    回到家，我们俩就开始准备晚餐了，我负责切菜，少斌负责炒菜。煮到一半，立聪和双胞胎就已经来了。
    “少斌哥，我们来了。还没煮好吗？需不需要我们帮忙？”
    “就快好了，你们俩去帮我把饭桌收拾一下，我要把菜端出来了。”
    “好，马上去收拾。”
    我眼看吃饭的人已经来了，就想加快速度，结果却切到手指头了……立聪看见我流血，就心疼地把我的午手指头放到他嘴里止血。
    少斌见状就立马掏出他的手帕，把我的手指头从立聪的嘴里抢了过来，用他的手帕帮我止血。
    “那样也能止血吗？没准她的血都被你吸干了！”少斌没好气地对立聪说。
    立聪不服气地说：“哪的话？你的手帕就不肮脏吗？”
    “还没用过的！映日，把急救箱拿来！在柜子上面！映月，锅里的菜帮我看着！”
    “好的。”
    立聪站在旁边看得不是滋味就说要去买西瓜，说完就跑掉了……
    “立聪哥……”
    “我要吃醋了！”
    “啊？你说什么？”
    “我说你啊！叫那小子立聪哥、立聪哥的，那我呢？怎么没听你叫我一声少斌哥？我比他大吔！”
    “哦……少斌哥。”
    “乖。”
    我看他帮我包扎好伤口了，就想继续切菜，不想却被少斌给拦住了。
    “妳想干嘛？手指都被划破皮了，还想干嘛？是不是手指没切断？”
    “可是，菜还没切好……”
    “行了，叫映日来切，妳去前面坐着休息。”
    “哦……我先去洗澡。”
    “妳要洗澡？要不要我帮妳？”
    “不需要！”
    “我就快煮好了，马上就可以上菜了。妳什么都别管，要洗澡就去洗吧。洗不到再叫我，我进去帮妳洗。”
    “我就算洗不到也不会叫你的！”
    映日用手勾着少斌的脖子，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跟他说：“少斌哥，人家不小了，别当人家还是当年你手里抱着的那个娃了……”
    没多久，立聪就买了西瓜回来。
   他看我头发湿湿地坐在沙发上，就心疼地过来看看我。才坐下想帮我擦头发、说说话……眼尖的少斌见状就立马大声喊道：“喂！臭小子，西瓜买回来了就快拿来后面！”
    立聪无奈地把西瓜拿到后面去了……
    饭菜煮好了，大家就坐下来吃饭。让我紧张的是：为什么我要夹在立聪和少斌的中间啦……
    “来、来、来，别客气！快乖热吃。”
    说着话的少斌就在夹肉，全夹到我的饭碗里。立聪四状也不干势弱，一个人夹肉，一个人夹菜，都夹了一大堆在我碗里……我现在的心情只想哭……为什么你们两个要这样？这么多菜叫我怎么吃……
    “阿妹啊！多吃点，妳太轻了，吃肥一点。”
    我心想：你要我肥到哪里去？
    立聪也开口说话了：“阿妹，吃多点菜，别吃那么多肉。女孩子太肥不好看。”
    我看了映日和映月，用眼神向他们求救……
    映月无奈地摇摇头，终于开口帮他们说话了：“你们两个够了没有？夹那么多菜叫艳红怎么吃的完？”
    谁知道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映月说：“管你什么事！”
    “我也看不下去了，要斗你俩去外面斗，我们要吃饭的！”映日也生气的说。
     “对啊！你们看艳红妹妹都被你们搞得不知所措了。”映月也帮着说。
    “没事、没事！大家吃饭吧，我自己会夹菜，你们别吵了，快吃饭吧。”
    两个人只好乖乖听话，自己吃着自己的饭，没再夹菜给我了。
    然后，终于把饭吃完了，大家坐在客厅一起吃西瓜看电视节目。立聪突然问起少斌要跟他谈什么事？
    少斌说：“还记得当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河边捉鱼吗？”
    “这件事当然记得。”
    “咦？真的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？”
    “对啊，有什么问题？”
    “阿妹她只记得你而不记得我也有一起去。”
    “哦？真的吗？阿妹？”
    “嗯……对少斌这个人没一点印象……”
    “阿妹！叫我‘少斌哥’！”
    “哦……”
    “这就奇怪了……是少斌下水去救妳的啊！”
    “立聪，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    “干嘛呢？有啥事？在这说不都一样？”
    “少废话！叫你出来就出来！”
    “好啦！这么凶干嘛？”
    “你们有话好好说，别打架哦……”
    少斌手勾着立聪的脖子对我说：“知道啦，我们不会打架的，放心。”
    映日说要帮我洗碗，映月帮忙收拾厨房，我就跑去洗衣服了。等我们仨做完事情出来，发现他们还在外面讲话，我就开始好奇了。
    “映日，你猜他们在说什么？”
    手里拿着零食，眼睛在看着电视的映日回答说：“不知道。”
    “喂！你怎么拿我的零食吃？”
    “哦？对不起，我明天买过还妳。”
    “我要你赔两包！”
    “哇……这么贪心啊？女孩子吃多这种零食会变胖的哦！”
    “我不管！不然我跟少斌说你欺负我！”
    “好、好、好！算我输了，明天买两包还妳。”
    “这样还差不多。”

第十五话：体育老师

   那几个男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，这么多年来今天是我过得最平静的一天。
   放学了，训导主任到班上来找我，说要和我一起离开。刚步出校门，眼前就是在等我们的少斌。
   他戴着副墨镜，靠着他的国产车，看起来是很帅，但是有点美中不足的是……他的车是只有、1.3的马力的小车……
   训导主任看见很多女同学都在看少斌，他就忍不住对那些女生说：“妳们这些小丫头，都没事儿干吗？放学了还不快回家做功课？”
   女生们听到主任说的话，立马就闪得远远的，躲远处继续看。还能听见她们在说‘好帅哦！’、‘那是谁？’……在我看来她们真的是‘没事干’。
   我笑他说：“看来你还有几分魅力在。”
   “我当然有魅力啊！”说着就用手在猛梳自己的‘椰壳头’发型。
   主任看了摇摇头说：“再梳，头发都掉光了，变秃头了！别梳了，走吧！我等下还有事要办啊。”
   “哦，好的。老师请上车。”
   接着我们来到街上的咖啡店吃午餐，少斌叫了很多菜，一直说我体重轻，叫我吃多一点……
   我忍不住开口说他：“叫我吃那么多，要我变成肥婆了，没人要的话该怎么办？”
   “没人要的话，我要！放心吃吧！”
   “我说少斌啊？”
   “啊？老师，什么事？”
   “这些年，你都到哪去了？我听说你是跟一个道士走的？”
   “嗯，我跟我师父去学做道士。师父带着我游走江山，走遍各地。”
   “走遍各地？那你高中没毕业？”
   “有。后来，有回来完成毕业考，还拿了张文凭。”
   “哦？我怎么不知道你回来考试？”
   “您那时候出差去了。”
   “嗯…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   “而且，我考完就跟师父走了，文凭还是艳红的爸爸去学校帮我拿的。”
   “成绩怎样？”
   “嘿嘿，都不错。”
   “少斌啊，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学校教太极拳？”
   “啊？”
   “其实不教太极拳也可以，学校正好缺个体育老师，早上看你的身手好像很不错。”
   “哪的话？献丑了。”
   “我是说真的！我要请你来学校教体育，那群黄毛小子有你看着不会再做怪，也不再欺负艳红了。怎么样？”
   “主任，要是你请他来教体育的话，咱们学校里的女生就要每日‘游神’了，都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……”
   “艳红，妳说的也有道理……”
   “怎么可能事事都要要求完美？”
   “好吧。我愿意到学校去教体育，当老师。”
   “真的吗？你考虑清楚了？”
   “嗯，考虑清楚了。”
   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我回去马上就打电话给校长，跟他说一声，你明早就跟艳红一起来学校上班。”
   “好的，谢谢老师这么看重我。”
   “咦，哪的话？别这么说，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。”
   “哈哈哈！老师，我可是很严格的哦。”
   “严格点是好事，没问题！”
   “老师，今天我请客！”
   “还没上班拿薪水就想请客？想得美！老板跟我收钱！不收我的钱以后就不来光顾了！”
   “哎呀，你们俩都给我吧，我都收。哈哈哈！”
   主任和少斌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笑说：“老板，你想得美啊！”
   “哈哈哈！”全店里的人都在笑我们这一桌人……我心想：你们这两个大人，怎么都不觉得脸红吗？
   回家的路上。
   “阿妹，要不要我们现在去看你爷爷？”
   “好啊。你的车还够汽油吗？别跑到半路没汽油了，要推车啊？”
   “妳放心，我刚添了一缺汽油，还可以跑几十公里路呢！”
   去到医院，来到病房门口，我看到了一幕在我认为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画面……让我顿时无法接受……
   这好像是在电视剧里，应该是老婆（外公）给坐在病床上的老公（爷爷）喂吃水果……现在怎会出现在我眼前？这两个老头是在干嘛？
   站在病房门口的我被少斌哥从后扇了脑袋，还被他说：“刚刚吃多了？这么快就变肥婆在这里挡路了？快进去啊！发什么愣？”
   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我大概是电视剧看太多了……
   “爷爷，外公。”
“红红，今天去上学了？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换衣服啊？”外公问道。
   “外公，我刚开车载她和学校的训导主任一起去吃饭，还没回家。”
   少斌这样一说可吓着外公了。
   “什么？训导主任？红红做错什么事了？为什么要见训导主任？”
   “没事，外公您大惊小怪了。”
   “没事的话，干嘛要跟训导主任吃饭？”
   “这就是我要来找你们俩老的原因了，因为主任要我去学校教体育。”
   “教体育？你吗？”
   “嗯，明天就上班。”
   “哦，这样好啊！不过，你会教吗？”
   “不知道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去试了才知道行不行。”
   “好吧，要努力做一位好老师哦。”
   “知道了，外公。”
   “爷爷，您还疼不？”
   “红红乖，爷爷不疼。”
   “爷爷什么时候可以回家？”
   “就快了，就快可以回家了。”
   “嗯……家里没你们在变得很安静……”
   “红红，少斌不是在家陪你吗？”
   “外公，少斌又不是你们，不一样……”
   “红红乖，爷爷和外公很快就能回家陪妳了，知道吗？”
   “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