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立聪买了两箱罐装啤酒,一个人开车去海边喝闷酒,一直喝到天亮才被清洁工人叫醒。清晨五点,映日和映月睡在客厅沙发上,睡不着的艳红因为头痛而出来找止痛药。
“咔嚓…”艳红轻轻地打开房门出来。
“嗯…谁开门?”映日对声音很敏感,半夜里的小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。
“映日哥,是我…”
“啊?妹妹,天还没有亮啊…妳起来做什么?”
“我…我头痛…”
“哦…头痛啊?来,去后面找止痛药吃。”
“哦…”
“妳是睡了还是没睡?怎么会头痛呢?”
“还没睡…我哭过就会头痛…”
“妳坐好,我帮妳按摩一下。”
“哦…”
“有没有舒服点?”
“嗯…我想睡了…”
“去睡吧,记得锁上房门。”
“哦…谢谢映日哥。”
“快去睡。”
“嗯…”
早上六点半,外公觉得奇怪的是,艳红今天没有叫他起床。平时都是艳红第一个起床做早餐的,今天怎么没叫?厨房也没开着电灯…心想一定是艳红睡过头了。
“红红,起床了。”
“啊…几点了?”映日被外公的声音吵醒了。
“映日,吵醒你了?现在六点半了。”
“哦…外公在叫妹妹起床啊?”
“嗯,她怎么没回答?”
“不用叫了,她头痛。”
“头痛?无原无故的…怎么会头痛呢?”
“不知道…让她继续睡吧,痛了一整夜没睡觉。”
“痛了一整夜?你怎么知道?”
“她半夜起来找药吃,我帮她找的。”
“哦…那就让她睡吧,我去街上买东西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们两个要不要吃什么早餐?我顺便买回来。”
“不用了,随便煮点泡面吃算了…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。”
“那好吧…我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阿月,起来了!”
“等…一…下…”
“快点啊!”
“嗯…”
映日在后面刷牙的时候,突然听见外面有一辆车踩了刹车器后,打开车门就吐的声音…不用出去看,映日已经猜到是立聪了。赶紧的刷好牙洗了脸跑去客厅,却看见立聪已经东歪西倒地走进来了。
“喂!阿月,快起来!”
“干嘛啦?”
“立聪喝得醉醺醺的跑回来了!”
“吓?在哪里?”
“在外面,现在进来了…”
“啊?”映月跳了起来看着门口。
“阿妹…”
“你还来干嘛啊?”映月上前去拉着立聪的手说。
“你…走开!不关…你的事…”
“阿妹…咦?门怎么…打不开?阿妹开门啊!阿妹!开门啊…”
“她还在睡觉啦!你不要在这里吵了行不行?”映日也在阻止立聪,在房里睡在床尾的艳红,被立聪的拍门声惊醒。
“阿妹…妳为什么把门给锁了?快把门打开…我有话…要跟妳说…”
“你死了这条心吧!妹妹是不会开门的!”
“你走吧!回去冷静、冷静!过两天再来。”
“你们不要拦我…放手啦…阿妹…求求妳开门…好不好…妳听我说啊…”立聪在拉扯之中摔了一跤,之后就索性跪在艳红的房间门口。
“你个大男人…居然为了女人而下跪…这成何体统啊?你不知道‘男人膝下有黄金’这句话吗?”映月看不下去了。
“阿妹…妳开门啊…昨晚我不应该那样对妳…对不起…我来跟妳道歉了…快开门啊…”立聪开始哭了,此时在房里的艳红站在房门口,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。
“阿月,弄一条热毛巾来。”
“哦…”
“阿妹…阿妹啊…开门…都是我不好!都是我不好…妳开门啊…”立聪在门外忏悔,隔着一道门的里边,背靠着门的艳红莫名地流下了眼泪。一直拍打着房门的立聪,拍着拍着就倒在艳红的房门口睡着了。
“哇…这样也行?”
“管他呢!把他丢到沙发上去,等下有外公在,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吧…”
“只能这样了…”
“阿妹…是我错了…开门啊…”醉得不省人事的立聪喃喃自语的说。
“妹妹,妳醒了是吗?可以出来了。”
“哦…”艳红听到映日的话,擦干泪水走了出来。立聪已经被双胞胎丢到沙发上去了,艳红看着睡着的他,眼泪又开始流下来了…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会这样…?”
“妹妹…”映月本来想上前去安慰,却被映日阻止了。艳红蹲在地上捂着脸,心里一直在反复地问:为什么会这样?我不是说过只当你是哥哥吗?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?为什么…谁能回答我?
映日拉着映月去厨房煮泡面当早餐,独留艳红在那哭…
“哥,不管她吗?”
“让她静静…”
“哦…”
“你啊!之前又嫌她哭的时候很烦,现在就不觉得烦吗?”
“哥…那时候的情况不同,现在又是另一种情况了嘛…不一样!”
“嗯…什么‘情况不同’啊?这么多种情况?”
“哥,你煮好了没?我饿了…”
“好了,好了!催什么催啊!”
吃到一半,艳红就跑去洗脸了。两兄弟对望着不出声,一直等到艳红出来才说话。
“妹妹,妳饿不饿?泡面煮太多了,帮忙吃一点吧。”
“我吃不下…”
“不吃怎么行呢?我泡杯牛奶给妳吧!”
“嗯…谢谢映日哥。”
“妳拿校服?要去上学啊?可以吗?”
“可以…”
“会不会上课上到一半就头痛?”
“不知道…”
“妳还是在家里休息吧,我叫妳外公打电话去学校请假。”
“不需要…”
“那妳记得将止痛药带上。”
“嗯…”
“等下坐我们的车,叫我哥载妳去学校。”
“哦。”
艳红只喝了半杯牛奶,匆匆忙忙地跟着映日他们出门了,止痛药却被留在饭桌上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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